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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霍烟。”

唇角扬起的弧度下沉,蓝苏盯着她,却只见垂下的睫羽,於�6�8是质问:

“你�6�8清醒的时候,跟喝醉了是两个人�6�8么?”

一个那么大胆,一个却那么怯懦。

霍烟吸了一口气,解释:“曾经,我拥有过很多东西,也�6�8失去过很多东西。每次,当我觉得已经抓到的时候,就�6�8会发现,那只是石破天惊的一场梦。所以,我不敢主动去抓。”

她抓到过什�6�8么呢?

抓到过一整年的亲情,转头,父亲就�6�8死於�6�8非命。

抓到过古典舞一等奖的殊荣,一朝风云,双腿残疾,就�6�8算能够站立,后半生也�6�8不能再跳舞。

差点抓到过近在�6�8咫尺的蓝苏,当她连告白的日子都定�6�8好的时候,离婚协议扑面飞来。

蓝苏知道她的顾虑,也�6�8心疼她前半生的遭遇,往前一步,话语恳切:

“我知道你�6�8从前很难,可是我也�6�8说过,我可以做你�6�8的炉子。”

这次,霍烟的话语却无比坚定�6�8:

“你�6�8不是炉子。”

嚓......

心里的气球泄了气,从半空摇摇欲坠,最后彻底瘪平,表皮皱成一缕一缕的褶皱。

蓝苏的眼帘半垂,怔怔道:

“呵,是……我又�6�8有什�6�8么资格,自�6�8以为是可以温暖你�6�8呢。虽然我也�6�8很胆小,但我私心,总想你�6�8比我勇敢一点。都已经这个地步了,你�6�8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,刚才的话,当我没说。”

风神�6�8顺着山岗往上,风速越往上越慢,却在�6�8翻过山巅的瞬间,一泻千里。拨弄琴弦的神�6�8女�6�8的手指须臾间加速,音符飞快跳跃着,跳上花瓣,蹦上树梢,花香四散而去。

蓝苏转身欲走,刚旋动把手,门板就�6�8被�6�8后方伸上来的一只手摁住,纹丝不动。

那手肤色瓷白,手指修长匀称,没一丝赘肉,如修竹般撑在�6�8门板上,因为用力过度,指尖的甲床与指甲融为一色,惨白。

“苏苏。”

霍烟唤她,声音极轻。

温暖的体温从身后传来,香兰的气息萦绕在�6�8耳廓,蔓延到鼻尖,渗进体内血管。蓝苏垂眸,额发遮住眼睫,眼睫遮住目光,开门的手霎时失去力气,只是搭在�6�8门把上。

“干什�6�8么。”嗫嚅着反问。

两抹颀长的身影一前一后立在�6�8门边,霍烟往前半步,贴上蓝苏的后背,手从腰际绕着伸到身前,嗅着发香将她整个人�6�8抱进怀里。

“我现在�6�8才跟你�6�8说,我爱你�6�8。会不会太晚?”

清醒与醉酒两种状态下的告白截然不同。

醉酒时朦胧、冲动、黏糊,有种过完今天不过明天的荒诞的美好。

清醒时严肃、真挚、果决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从内心深处迸发,字句珠玑,而非玩笑。

视野漫上一层水雾,蓝苏不争气地红了眼眶:

“听不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