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嫁给谢三郎吗？或许是的，她真心实意地盼望过嫁给他，与他缔结良缘，生儿育女，可最终失去了。
我想成为许家最好的女儿吗？已经是了，她是姊妹中嫁得最好的，可从�6�8未有过特别的快意，更像是一种理所当�6�8然。
我想做一个好母亲吗？生养晨哥儿，抚养溪姐儿，最后为他们求一个出路，身为母亲该做的事，都做了，但�6�8也不觉得该骄傲。
真奇怪啊，明明得到过，失去过，却好像从�6�8未真正活过。
为什么会�6�8这样呢？
许意娘茫然地思索，眼前却已一片黑暗。
要死了吗？
我还没有想明白。
她想着，倏地生出一丝不甘。
但�6�8，太冲了。
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第537章 忆当年
程丹若下班的时候， 天已经黑透了。
这一个月，她基本上和朝臣一个作息， 早早起床进宫照看�6�8皇次子， 晚上宫门落锁前下班。
社畜到这个地步，也只有社畜能习惯了。
但照看�6�8皇次子的工作，其实很无聊， 奶娘宫人十来个人， 每时每刻都有人注意着新生儿的需求，关注温度计， 奶娘挤出来的奶水就温在酒壶中， 随时随地都能喂孩子。
她在那里最大的意义， 就是安定人心， 实时调度。
很无聊， 所�6�8以，她又给自己找了点事做——重整安乐堂。
这两年宫里消失的人太多了，六宫的宫人首当其冲， 却�6�8也不乏学医的女官， 程丹若拿到名单，心都在淌血。
她离宫十年了， 十年能培养的医学生都有好几茬，现在却�6�8只剩下没几个。
昔年跟在她身边的吉秋，地动时去救屋里的一个宫人， 不慎被砸到后脑杓，躺了几天就去了。
汪湘儿在妖言案中被抓，因�6�8她及时求情之故， 侥幸留下一命，出宫了。
彼时学得最用功的杜涓子， 在东厂断了一条腿，成了跛子。
此情此景，真是让人切身体品尝了“千红一窟，万艳同杯”。
风流云散只刹那，故人皆如朝露无。
唯一全身而退的人，大概只有两年前王尚书致仕后，便躲进藏书楼自成春秋的王咏絮了。
还�6�8有就是她此前培训的女医，她们一直在上课，没有发�6�8配到各宫任职，勉强算是幸免於难。
现在，只能把这群女学生叫过�6�8来，直接上手护理。
宫里有许许多多受刑的宫人，断腿断手指的不在少数，皮开肉绽的也不少，一个个都不成人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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